讀書筆記:西洋_19世紀_梵谷 

 

克拉西娜 

 

 

資料來源:

邱建一2009.10.28.讀書筆記。

Ken Wilkie, The Van Gogh File, N.Y., Souvenir Press. 2004.頁:211-215.


  

梵谷,1881-1882年,〈哺乳的母親與小女孩〉。

這張畫的主角應該就是克拉西娜與她的兩個小孩,在這段時期的梵谷經常以這一家人做模特兒創作許多這類家庭題材的作品。


 

梵谷(Vincent Willem van Gogh,1853-1890.)的海牙時期(18811128-1883911)是他全心全意投入繪畫事業的開始,大概在這段時間,他立志成為一個畫家。

也在海牙時期,梵谷經歷了人生的第一個真正的愛情,此時他與妓女克拉西娜.瑪麗亞.霍恩尼克(Clasina Maria Hoornik)同居,並且接受了她的兩個小孩,與她的母親、妹妹,同組一個6口之家。梵谷先是隱瞞這個消息,但最後他乾脆坦承,並且向家人表白希望能夠娶克拉西娜為妻,當然以梵谷家族的牧師背景當然不可能同意這個婚姻,最後梵谷以道德理由被迫離開克拉西娜,並且也離開海牙。

海牙時期的梵谷經歷了人生重要的轉折,熱戀而失戀、擁有而失去,在短暫的1年多的同居時期發生。梵谷的繪畫自此失去了快樂,在離開海牙之後,又面臨父喪。在稍後畫的〈食薯者〉為何如此的悲哀,其實這與梵谷在當下的心情有極大的關連。

克拉西娜這個曾經佔據了梵谷創作生涯1年多的女人,她對梵谷的影響力是很驚人的。以下內容取材自Ken Wilkie2004年的著作《The Van Gogh File》(頁:211-215.),從這些記載可以看出,這位女子在梵谷生命中的真正地位。

 

【文本】

梵谷與妓女克拉西娜.瑪麗亞.霍恩尼克(她有時也被稱為西恩(Sien)、克麗絲汀(Christine)或克麗絲汀娜(Christina)),以及她的兩個小孩住在一起,5歲的瑪麗亞.維荷明娜(Maria Wilhelmina),以及1882年7月2日出生的小嬰兒威倫(Willem)。在離開父母之後,這是文生唯一一次體驗到類似家庭生活的感受。

文生在1881年11月28日搬到海牙…。他曾在信件中告訴西奧,他對妓女有一種情感和愛,因為在生命中的處境與經歷上,她們是他的姊妹。「我被這些模糊的臉孔所吸引,我在她們的臉上看到,生命曾在這裡留下記號。」當克拉西娜.瑪麗亞.霍恩尼克搬到他的住處之際,他正處於生命中的另一個轉折點。

文生被這個女人所吸引,因為她可以滿足他的性需求。但是,事情並不只如此,她代表了他曾在比利時的波里納日(Borinage)的礦區試著想拯救的那種貧困與悲慘,以及從那時起他一直想表現在作品裡的形象。

好幾個月以來,文生不曾在信件中向西奧提起與克拉西娜同居之事。當他終於坦承一切,他向西奧解釋她是他的模特兒,而且他打算娶她。

當結婚計畫傳到梵谷父母的耳中,文生父親的反應卻是考慮將文生送至安特衛普附近,位於根勒(Gheel)的精神收容所去。即使是在海牙的熟人如畫家安東.莫佛和畫商泰斯提格,當他們發現文生和這個女人住在一起時,態度都非常震驚。泰斯提格到處放話說文生發瘋了,但文生毫不在意。

克拉西娜住院產下威倫的期間,文生也入院治療淋病。一待文生可以出院,他馬上去列登的醫院看克拉西娜和小孩。他的情緒氾濫,無法控制。

「最令我驚訝的是那個孩子,」他寫道:「雖然他是被產鉗夾出,卻一點都沒有受傷。他躺在搖籃裡,臉上有一種世故的表情。」

為了供養他那逐漸變大的家庭,文生用西奧給他津貼,搬到海牙另一個較大的公寓去。這種家庭生活的體驗,讓他陷入狂喜的狀態。之前,他便常向西奧說他一直想要一個放著搖籃的工作室。

「我從一大早就工作到半夜,克拉西娜當我的模特兒。」對文生而言,這是他自己的家,他有一種熱情和渴望,想要相信一切可以永恆…。

接連幾封信,西奧全力以赴試著說服他的哥哥不要娶克拉西娜,而文生則不斷懇求西奧不要收回他賴以維生的財務支援。他說:

「僅是在不久之前,當我回家時,我面對是一個房子,而不是一個真正的家。沒有現在我所擁有的情緒流動與牽連,沒有妻子、沒有小孩,家只是兩個裂隙,日以繼夜地瞪著我。」

無視於家人為了要逼他離開克拉西娜而逐漸加重的壓力,文生繼續寫信給西奧:

「我和他們在一起,小男孩搖搖晃晃地爬向我,高興地咯咯笑。我的心中沒有一絲懷疑,一切如此美好。那個孩子經常這樣撫慰我的心…。我在家的時候,他一刻都不願離開我。當我工作時,他拉著我的外套,或是沿著我的腿爬上來,直到我把他放上膝蓋…。他對每件事歡呼,一片紙、一個線頭或一把舊刷子,就可以讓他安靜地玩上一陣子。那個孩子永遠那麼快樂。如果他能夠終身保有這種性情,他會比我更聰明。」

和克拉西娜以及她的家人同住後,他開始催促西奧提高津貼的金額。西奧解釋他的收入至少分成六份,以供給不同的人,而文生的回答是:

「不管是直接或間接,你的收入分為六份,這是相當了不起的。但給我的那一份150法郎,我卻要用在四個人身上,還要支付所有模特兒的費用、素描與繪畫的材料費、房租;加起來也是相當驚人的,不是嗎?如果這份150法郎明年可以提高–我從你明年的探訪開始算起–那將是令人愉快的事。我們一定可以找到解決的方法。」

但是梵谷家族堅持文生必須恪守道德,以回報他所得的津貼。一年半後,文生離開克拉西娜,以及她的女兒和兒子…。

再這之後,文生在德倫特(Drenthe)北方的一個省,渡過淒涼的三個月。他為失去克拉西娜及孩子而悲泣。他說:

「我沒有辦法向你隱瞞,我正受著憤怒、沮喪與不知名的消沈所煎熬,痛苦的程度遠非筆墨所能形容。如果我不能找到慰藉,我將被淹沒…。那個女人、我那可憐的、親愛的小男孩和另一個孩子的命運,把我的心切成碎片。」

(Wilkie,2004.頁:211-2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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